本以为这道长如此的受皇上看重,平日里又多是他的徒弟出面伺候,两个人还曾经心底暗喜,终于是讨到了一个好差事。
可是如今,一个惊雷把明月道长直接送上西天,也间接把这两个小太监送上了死路。
他俩哭了一阵子,终于也觉得这样哭下去于事情没有任何的好处,就停止了。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终于把眼睛放在了明月道长的徒弟苍松的身上。
苍松从明月道长去世之后,就一直呆愣愣的坐在那里,动也不动。
如今已经过去整整几个时辰,他依然还是不说一句话,也不肯动一动。
其中一个小太监看他那发直的眼神,心里有些害怕,甚至怀疑他是不是也跟着明月道长“惊吓”致死了。
他看了同伴一眼,两个人一前一后慢慢走过去,把手放在苍松的眼前挥了一挥,似乎是要验证苍松是不是还有呼吸。
苍松的眼珠终于动了一动,不耐烦的挥开了像是苍蝇一般飞舞在自己眼前的那只手。
“你们干什么!”苍松没有好气的说道。
“小道长,如今明月道长驾鹤西去,咱们,咱们该怎么办?”小太监试探着低声问道。
苍松翻了一个白眼:“什么怎么办?师父如今这样,我还能怎么办?也不过就是为师父扶灵回乡而已。”他露出了一个苦笑。
他如今越想越觉得不可能。
师父这样的“老不死”的道士,怎么可能就这么去了?
难不成他真的是老了?
以至于一个炸雷和一道晃瞎人眼的闪电就能把他吓死?
他不信,他说是很么都不信!
可是如今明月道长那已经变得冰冷的尸体就赫然的摆在那里。
事实就在眼前又怎么由不得他不相信?
他突然想起了前几天明月道长就曾经张罗说自己的心口疼,还曾经叫了人去回禀给武德帝。武德帝身边的大太监还派了一个叫王路的太监过来问安,又请了太医过来请脉。
可是那时候,太医不是说不过是因为这些日子太过操劳,所以恐怕是心肺有些不适,所以才会觉得心口疼痛。
苍松不禁就在心里大骂武德帝该死!
他逼着师父想办法,连着几天几夜才弄了那么一块天衣无缝的石碑出来。又连着几天弄道场,虽然不过是为了迷惑宫中那些不安分的妃嫔,可是这劳累却是实打实的。
如今天降暴雨,那武德帝又催着明月道长设坛做法,祈求天气赶快放晴。
可是这天象之事,哪里真的是人为可以干扰的呢?
也不过是因为这大雨始终持续,并没有放晴的意思,所以武德帝又反复的过来继续催促和进行申饬,大有雨不停就不停止对明月道长的逼迫之势。
只怕是明月道长的神经早已经是被弄得脆弱不已了。
就连他都觉得,师父这两天根本就是寝食难安,睡不安枕,即便是最后上了睡榻也是辗转反侧。
如今,怎么样!
终于在武德帝的连番逼迫之下,明月道长就这么没了!
苍松想到这里,猛地拍了一下身边的小几,懊恼的摔了那放在上面的杯子。
两个小太监都是吓了一大跳,以为苍松这是要发怒,顿时吓了一跳,以为是他们的什么话得罪了这位煞星。
当初他刚到了这长春宫的时候,拿出的那一番手段,两个小太监可还是记忆犹新呢!
“小道长息怒,小道长息怒!小人们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了!”两个小太监赶忙跑到一边,不敢多说半句话。
正在这个时候,却是王喜领着王路来了。
王喜一进屋,看见满地的狼藉,又看见苍松那一脸的阴沉,也知道这位小道士是因为明月道长之死而发火。
他心里叹了一口气。
这也是人之常情,虽然在宫中有些不太妥当,可是在这个时候,也不好有谁不开眼的来挑这个理。
王喜也没惊动苍松,就自己一个人往那停尸的内室走了过去。
因为人刚死没有多久,所以也并没有那些难闻的气味。
王喜轻轻走了过去,就看见明月道长安详的躺在那里。
他神态安然,脸色甚至还带着一抹红润,衣饰和头发都是一丝不苟,显然是已经经过了一番的整理。
这样看来,竟然像是刚刚睡着的模样,哪里像是已经过世了呢?
王喜不由自主的就走上前去,把手指放在了明月道长的鼻子下方。
的确是没有了气息!
真的是死了!
王喜见这情况,心中疑惑。
可是想了片刻也就释然。
自古以来就那得道高僧坐化的事情屡屡发生。那圆寂的高僧不也是各个面容安详,宛若熟睡?更有甚者那坐化之时连姿势都不曾有过任何改变,或者是遗体数年不曾腐化。
如今,这明月道长到底是不是得道升天了,他不知道。
不过这样的说法总算是比被闪电劈死要好听得多了。
他想了想,决定还是别让武德帝过来看了,倒是可以先把厉长清大人叫过来再次确认一下,也算是让皇上安心了。
想到这里,他把王路叫了进来,吩咐道:“去,把厉长清大人请到长春宫里来,只说是皇上请他来看看,明月道长的遗体可有其他的不妥之处。”
这话说的很含糊,不过王喜详细依着厉长清那份老练,也应该听得出他话里的意思了。
王路看了一眼那边宛若熟睡的明月道长的尸体,心中也有些发寒,可是想起之前被人特意叮嘱的那些话,也就不敢多言赶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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