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怎么说?”钱夫人赶快放开儿子,转而去帮着钱远航更衣。
钱远航显然没有那个心思,也是挥了挥手,拒绝了夫人的好意,继续说道:“今日早朝,皇上突然下旨,封肃王为太子!”
钱夫人顿时眉开眼笑:“呀!这真是天大的喜事,我得赶紧准备准备入宫,去和娘娘道喜!”那话语中的欣喜真是溢于言表。
钱之慎显然也很高兴:“父亲,看来咱们那步棋却是走得极对的。否则弄不好,今日这个太子就是那个楚王!”
“楚王是个什么东西?她的娘不过是给咱们娘娘洗脚的丫头,借着娘娘怀孕的时候爬上了龙床。这等卑贱的贱人能生出什么好东西来?怎么能和咱们才学出众的肃王相比?”钱夫人撇了撇嘴,对于钱之慎提起楚王很是不以为然。
钱之慎没有理睬母亲的抱怨,因为他发现自己的父亲脸上连一丝的喜色都没有。
他心中微微一动,问道:“父亲,这事情,难道有什么不妥之处?怎么您看着倒是愁容满面?”
钱远航摇了摇头,顿时产生了一种有口难言的苦涩。
本来肃王被封为太子,对于他们的家族,对于钱贵妃娘娘来说,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天大的喜事。
可是偏偏武德帝却是采取了这样一种令人感觉莫名其妙的方式。
本来他完全可以徐徐图之,一点点的让肃王参与到政务中来,让他逐步的建功立业――毕竟肃王一直是以文采风流见长,但是在政务之上并没有太高的建树。一步一步的增加他在群臣中的威望,然后再水到渠成,直接推举肃王上位。
这才是正常的册封一个太子并且让其顺利上位的流程。
可是偏偏武德帝就是要反其道而行之,用一个什么所谓的“天命所归”做借口,让文武百官立即就接受这样一个皇子成为太子。
如今武德帝用一句什么石碑上明明白白的写着“丙戌成龙,戊午权倾”的字迹,就断定肃王乃是天命所归,这是不是太过牵强呢。虽然他也说了,所有的皇子之中只有肃王乃是十一月初四的生日,正好符合石碑上的箴言。
可是这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什么其他的阿猫阿狗只要是这个生日都有可以上位做皇帝的资格?
别说是其他曾经支持过别的皇子的大臣了,就连他这个肃王的亲外公都觉得--
名不正言不顺!
古往今来,有多少的帝王、太子就是吃了这一句“名不正言不顺”的亏,被其他人拿住了错处,也没有办法夯实人脉和基础,最终被人直接拉下马。
难道今日,他的外孙也要走上这么一条不归路?
听了钱远航的一席话,钱之慎虽然也觉得武德帝的处理方式过于急切,可是倒是没有父亲那么悲观。
“父亲,我觉得事情也没有您想象的那么严重。不管皇上到底怎么做,或者是存了什么心思,咱们只以不变应万变就是!”
钱远航有些疑惑的看着钱之慎,似乎没有理解他这个所谓“不变”究竟是什么。
“既然咱们做了太子,就已经比其他的皇子占先了一步,甭管到底是因为什么名头上位,总之现在肃王就是太子!就是比其他的皇子地位高!只要拿住了这一点,咱们抓紧时间收拢人心,帮着肃王建立威望就是!到时候就算是一开始名不正言不顺,但是只要咱们好好筹谋,必定能够变成名正言顺!”
钱之慎自信满满的说道。
钱远航虽然觉得儿子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了,可是再往深了琢磨,也发现,事情到了今日这一步,也只有这样的走下去!
否则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他们整个钱家的荣辱祸福说到底都是放在了太子的身上!
既然坐上了太子的宝座,将来就一定要再举着他登上那张天下至尊的龙椅!
司徒俊去到了肃王新建不久的府邸贺喜。
虽然肃王尚未正式娶亲,可是却是也出了宫开牙建府。到底也是年纪大了,再加上当初弄出了楚王和贞嫔被告私会的事情之后,妃嫔和皇子都有了三分的忌讳。
钱贵妃自然不愿意自己的儿子沾上这样的污名,所以早早的就回禀了武德帝,让肃王出宫独居。
没想到这苏王府刚刚建成没有多久,居然就要直接换了牌子,改成太子府了。
“怎么,五弟,你不回禀父皇,再建一座太子府?这座王府虽然也不错,可是作为太子府,到底还是有些太过寒酸了。”穆王手里拿着一只青玉爵,轻轻摇着,意有所指的说道。
肃王的笑容恬淡,他轻轻咳了一声:“二哥说笑了。孤这府邸就很好了,如今国库也不丰盈,怎能因私废公?”
穆王本是一句打趣的话,意思是想要嘲讽肃王骤然上位,大有“天上掉馅饼”的意味。
却没有想到,肃王居然特意和他打官腔,还拿出这新晋的太子的身份来压自己。
奈何如今,身份已定。且不用官大一级压死人,这太子和皇子的区别,根本就是君臣之间的差异。
太子叫他一声二哥,那是看得起他,其实直接唤他的名讳都是使得的。
穆王讪讪的一笑,只能是含糊的说道:“太子说的在理,是我唐突了”云云。
周王和楚王都是性子随和却是骨子里谨慎之人,所以都没有在这种场合下多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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