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文茵只是觉得苏凡情绪低落,也没看出来别的。没看出来,也不敢瞎问,苏凡现在这个样子,还是尽量不要和她聊什么,医生也说了,苏凡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精神状态,所以,能不刺激,就尽量不要刺激她。
母亲不说,可苏凡的心里一直在记挂着曾泉的事,想开口问母亲,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大家都尴尬的事,还是什么都不要提了吧!
“妈……”苏凡突然望着母亲。
“嗯,什么?”罗文茵问。
苏凡的嘴唇,颤抖了几下,却还是忍着眼里的泪,道:“谢谢您这么多年帮助我照顾我,还有念卿……”
罗文茵一愣,就连给苏凡化妆的秘书小孙也愣住了。
“你这丫头,说,说什么傻话呢?”罗文茵道。
苏凡没说话,只是对母亲笑了下。
“你……”罗文茵不知道该怎么说,可是,心里很害怕,真的,很害怕。
“傻丫头,你是我女儿,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呢?你这个笨丫头啊!”罗文茵说着,眼眶里泪花闪闪。
苏凡微微笑了,没说话。
秘书孙小姐也是觉得苏凡这样子有点担心,便微笑道:“我们很快就画好了。”
“是啊,我忘记了,抱歉!”苏凡道。
孙小姐对她笑笑,没再说话。
罗文茵看着苏凡这样子,起身走了出去,走到了外间的客厅,坐在沙发上捂着脸无声落泪。
病房门,突然开了,罗文茵赶紧擦去眼里的泪。
进来的是苏凡的大姑和长女张茜。
“大姐,你怎么来了?”罗文茵赶紧起身迎过去,道。
“迦因,怎么样了?”大姑忙问道。
罗文茵看了眼病房套间门,大姑就拉着罗文茵走到沙发边坐下来。
“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怎么变成这样了?”大姑问道。
罗文茵含泪摇头。
“二舅妈,你也别难过,迦因不会有事的。”张茜道。
“嗯,嗯,我知道,我和元进商量过了,明天就带着迦因出院,回榕城去,那边的疗养院已经联系好了,我陪着她去那边住一阵子,两个孩子也去榕城。”罗文茵道。
“那,漱清呢?”大姑问。
“漱清他……”罗文茵顿了下,便把昨晚曾元进和她说的事,跟大姑姐大概说了下,也没有说霍漱清要具体被派到什么地方去,只是说领导要把他从松江省调出去,做一把手。
“迦因这样子,不能跟着去的吧!而且,就算是去了,漱清刚到新岗位,又是一把手,工作肯定很忙,也顾不到迦因……”张茜道。
罗文茵点头,道:“元进说他跟首长说换别人去,可是,这节骨眼上,首长想让漱清去,就算元进找了人替换,也八成不行。刚才,漱清被首长的秘书叫走了,可能就是说这件事的。”说着,罗文茵叹了口气。
大姑也是忍不住叹气了。
“二舅妈,妈,你们也别这么悲观,迦因的状况,换个地方待待,会有好处的。”张茜道。
“我们进去看看吧!”大姑对罗文茵道。
罗文茵便扶着大姑姐站起身,一起走进了病房里,苏凡正和孙小姐对着镜子看刚画好的妆容。
“哇,迦因,你怎么这么漂亮?”张茜一看见就惊叫道。
苏凡看见她们进来,忙问候着。
“别下来了,你在床上坐着吧。”大姑走到苏凡面前,道。
“我没事……”苏凡双脚刚一站地,头就晕了,孙小姐赶紧扶住她。
“还是坐着吧,坐着说话。”大姑道。
“大姑,您和姐姐怎么来了?”苏凡问。
“你姐昨天回来,今天过来陪我检查。”大姑道。
“姐姐你休假了吗?”苏凡问。
“嗯,前几天你看新闻了吧,又上天了一个,所以,我们就可以休假几天了。”张茜笑着说。
苏凡笑了下,点点头,却没有再说话。
是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业,只有她,整天就在医院……
她什么都没说,看着母亲和大姑聊天。母亲和大姑也都是为了让苏凡可以轻松点、心情好点,才在那里聊天说话的,还有张茜,还有罗文茵的秘书小孙,四个女人在那里聊啊聊,时不时就把苏凡拉进来。她们都是想让她可以不要那么难过,所以才这样,苏凡明白。可是,别人越是这样,她的心里,就越不是滋味儿。
然而,离开了医院的霍漱清,乘坐首长秘书的车子,直接去了红墙,正好赶上首长要出门。
“漱清,你上我的车,我慢慢和你说。”首长看见他,道。
“是!”霍漱清应声,跟着首长上了那辆特殊的车。
“迦因情况怎么样?”首长问霍漱清道。
“医生说需要好好静养,身体没什么问题。”霍漱清答道,为首长拉开了车门。
“那就好,元进和我说文茵要带着迦因去榕城住?”首长又问。
“嗯,我岳父打电话和我说了。”霍漱清道。
首长点点头,道:“关于回疆的局势,你怎么看?”
虽说是想要让霍漱清担负这项使命,可是首长还是希望能和霍漱清好好谈谈,这种谈,不是直接的劝说或者用组织命令要求他,而是想要知道霍漱清是不是真的如他所愿,可以担当他希望的重任。
“我记得当时你在书记处的时候,就和我聊过不少。现在呢?是不是现在满心记挂着松江省的事,没有去想别的?”首长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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