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忍孰不可忍!
本该是看家护院、照顾饮食起居的这帮保镖保姆,从来不悉心照顾尽职尽责,甚至有时候还作威作福,让钱濠是敢怒而不敢言,因为他说出不话来,母亲苏桂兰又是个疯子。
很多时候,钱濠都只能忍了。
但这一次,秦天来了之后,张建这帮人竟然摇尾乞怜,俨然要变成秦天的狗腿子了。
麻痹的!
这还怎么忍?
钱濠身患艾滋不治之症,随时都要死掉的人,本来就很容易产生畸变心态,喜怒无常的他,一时气愤不过,嘭的一下当即就将中性笔,重重的拍在了桌上。
“@#¥$#……”
情绪激动的钱濠,脸色涨红,咿呀呀的发出嘶哑的声音,但没人能听懂他这‘胡言乱语’到底是在说什么。
“怎么了钱大少爷?”张建半弓着身,一脸好奇。
钱濠当即拿起拍桌上的中性笔,又是咿咿呀呀的‘说’了一大通。
“哦!我明白了!”
张建微微一笑,然后站了起来,大声吩咐保姆。“小花,你赶紧去书房,把少爷那支派克钢笔拿下来,咱们少爷什么身份,怎么能用一块钱一支的中性笔呢?太有失身份了!”
“还愣着干嘛?快去啊!就在书桌旁边的红木书架抽屉里,金色盒子里装着的,不过记得看看有没有墨水,没有就赶紧汲满!”
张建这一吆喝,被唤作小花的保姆是双颊红彤彤的,喜不自胜嗯了一声后,是快步上楼,健步如飞生怕慢了半步。
可怜的钱濠,他哪儿是想要派克钢笔,他根本就不想写字交流,更不想和秦天说任何话。
钱濠知道自己得了艾滋,哪怕有药物控制,但终究是活不了多久的,到死也是个哑巴,也无所谓了,反正他如今都已经习惯了用手机电脑交流,像和松岛志雄在网上交流沟通,他双手敲击键盘,比说话还快,这都是多年历练的结果。
但张建哪儿是钱濠肚子里的蛔虫,他还以为自己安排很正确,转过身来,笑眯眯的说道:“钱少您稍等一下,派克钢笔马上就送来!”
“送你妹啊!老子不是要笔,是要你们赶紧撵走秦天这帮人!”
钱濠心里暗骂不已,说出来却又成了咿呀呀的怪声,指不定又会让张建这厮误会。
情急之下!
钱濠猛然站了起来,一把揪住了张建的衣领,然后左手指着桌面上的厚厚一叠A4打印纸和好几支中性笔,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想要它们。
“不要纸和笔?那……那钱少是想要手机?平板电脑?”
张建笑嘻嘻的问道。
我勒个去!
钱濠肺都快气炸了,瞬间猛吸了一口气,用尽全力,啪的一下,就甩了张建一耳光,然后指着客厅大门,一脸凶戾的龇牙咧嘴。
这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张建脑袋都晕乎乎的。
啥意思?好心办坏事儿了?
这是要让张建滚蛋吗?还是想让他们这些闲杂人等都快离开?
亦或者是,是在责骂张建没有安顿好秦天的随同人员?
张建一时半会儿想不太明白,但他立马点头说道:“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安排!你放心!”
说罢,张建立刻挣脱了钱濠的束缚,不管脸上还印着红红的巴掌印,就去招呼其他人赶紧退场,然后还非常主动的去将监视监听设备都统统关掉。
“走吧走吧,咱们都到外面去等候就行,我想钱少肯定有很多话要和秦董说,咱们闲杂人等回避一下!”
张建很有管家风范,招呼所有人离开。
秦天给吴玥使了个眼色,吴玥稍慢了半步,用仪器探测了一下确认安全之后,这才离去。
看到张建的所作所为,听到他那些话,钱濠气得快半死了。
人与人之间,缺乏了语言交流,就是这么悲剧!
更悲剧的是……
“钱少,您要的派克钢笔,我看过了,墨水满满的,足够写很多字了!”
小花小心翼翼的将钢笔放到茶几上,然后又偷瞄了一眼秦天,又见钱濠一脸怒容,指着客厅大门口,这才羞答答的小步快跑离去。
轰!
客厅内再无旁人后,钱濠像是被掏空了所有力气和精力,颓然的轰然瘫坐在沙发上。
抓耳挠腮!咬牙切齿!
钱濠说不出话来,真的是快被憋疯了似的难受。
要是没有艾滋、要是没有聋哑病、要是他还有以前养尊处优之时的肥胖魁梧……钱濠发誓,他一定不会打死这帮狗腿子!
不打死,但必须打残废!麻痹的,太气人了!
犹如羊癫疯发作似的挣扎了许久,钱濠已然是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松开双手高昂着头,钱濠冷冷的看了一眼前方。
从落座到现在,秦天一直保持着同样的坐姿,唇角噙笑,十分淡然,就像是个安静守规矩的观众,默不作声的欣赏一出滑稽喜剧。
阴狠的目光紧盯着秦天几秒后,钱濠目光下移,落在了茶几桌面上的那些纸和笔。
暴怒不已的钱濠,当即躬身向前,抓起A4打印纸就疯狂的撕扯,像是疯了似的,不停的撕拉拽扯,很快就将厚厚一沓的A4打印纸都弄成了碎片,连价格昂贵的派克钢笔,都被他一起扔进了垃圾桶里。
嘭!
钱濠一脚将垃圾桶踢开,然后双手拍桌面上,虎视眈眈的盯着秦天,眼神中充满了恶意。
他知道,他什么知道。
秦天哪是来给他看病的,这摆明了就是要来‘秋后算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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