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河看这些人一窝蜂的,也没什么阵形,但相比这边普通的难民队伍,那股凶悍之气却大大超出。
他环顾左右,看伍中人个个神情紧张,握着棍棒兵器的手也是用力发白,他厉声说道:“对面是没人性的匪贼,若不想你们的妻女沦为食物玩物,就拼死杀贼!”
齐友信的脸涨得通红,他声嘶力竭地喊道:“杀贼!”
所有青壮都咆哮起来,他们没有退路,他们背后就是家人妻女。
这方的动静让那些逼来的匪徒愣了一下,随后他们不屑一顾,他们劫掠的难民队伍也不是一只两只了,很多队伍在战前搞出的动静比这些人还大,仍然被他们一击而溃。
那边人嚎叫不停,在他们看来只是垂死挣扎罢了。
他们仍然狞笑逼来,保持比正常步行略快的速度。
一般人一秒可以走1.2米,他们的速度约在一秒1.5米,显然这是出于节省体力的考虑。
杨河估计他们逼近三、四十步后可能会发动冲锋,这帮匪徒的搏战经历显然也不是一次两次,多少懂得一些基本的战斗窍门。
他看了看那四个马贼,仍然停在远处观望,他喝了一声:“大臣。”
杨大臣在前方应道:“知道,少爷。”
猛然取出自己的小稍弓,方才那马贼奔来时,他故意将双插掩藏,就是为了给这些匪贼突然一击。
他从箭囊中取出一根轻箭,拉开了小稍弓,瞄了瞄那方逼来的人群,约么在八十步左右。他的小稍弓弓力五十磅,抛射距离可达百步,这帮匪徒己经进入他轻松可抛射到的范围。
“嗖。”
弓弦的振动声音中,一根五十克的箭矢抛射出去,它轻灵的划破了空气,在飞向高空后,又在箭羽的作用下平稳落下,向一个匪贼的脸上当面落去。
这匪贼持着一根棍棒,看当头落下的箭矢还有些呆呆的,神情中不可置信,对面哪来的弓箭?
没等他反应过来,箭矢带着巨大的惯性落下,箭簇凿穿了他的脸颊,淋漓的鲜血就那样飞溅出来。
“啊!”
这匪徒立时捂着脸庞惨嚎起来,手中棍棒被他远远的扔了出去。
正狞笑逼来的步贼们都是一愣,怎么回事,对面有弓箭?
没等他们回过神来,又一根箭矢呼啸落来,射中了一个匪徒的胸口,这匪徒穿着厚厚的棉衣,箭矢入肉不深,仍然痛得他跳脚不止,大声的痛叫大骂。
弓弦的蹦蹦声不止,杨大臣均速的抛射着,一根根箭矢呼啸而出,这些匪徒都没有披甲,基本也没有盾牌,人又聚得密集,以杨大臣的箭术,就算命中率很差的抛射,都不断有匪徒被他射中。
惨叫声不断响起,这些匪徒最多一件棉袄,一般都是普通的布衣,哪挡得住箭矢的伤害?
一根根轻箭钉入他们的身体,一时间他们慌乱一团。
忽然一个匪徒猛地摔倒在地,他捂着脖子在地上拼命滚动,他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一根黑沉沉的箭簇从他颈后透出,却是被杨大臣射穿了脖颈。
周边的匪徒脸色苍白的看着这人在地上挣扎。
看他大张着嘴,却因为气管给射伤了,只能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极度的痛楚让他在地上打滚,冒着泡的鲜血不断从伤口溢出,随着他的滚动在地面留下滩滩痕迹,实在是触目惊心。
这是第二个被杨大臣射中要害的人,如果说最初那被射中脸庞的匪徒还可能活命,这人绝对活不了。
一时间面对杨大臣的弓箭,很多匪徒竟手足无措,有人就想逃跑。
毕竟他们是匪徒,不是什么顽强的战士,就算运气好没有被射中要害,但若救治不及,失血过多,同样也有生命的危险。
运气不好的话,动脉被箭头切断,更会让人大量流血死去。
看杨大臣仅仅是抛射,就给对面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压力,杨河暗暗点头,很多青壮妇孺更是欢呼起来。
杨河期盼地看向对面,一般情况下,这些匪徒该溃败逃跑了吧。
忽然那四个马贼动了,他们二骑、二骑的散开。
其中那裹着红色头巾和戴着蓝色折上巾的马贼一组,竟都掏出了弓箭,杨河心下一沉。
再看那两个戴着红缨毡帽的马贼也开始缓缓跑动,窥探己方阵形漏洞,其中一人又掏出一张弓,杨河一颗心沉了下去,知道遇到穿越以来的最大危机。
而这时步贼那边,那刀盾手一声怒吼,刀光一闪,一个刚要逃跑的匪徒脑袋就飞上了天空。
还有一个匪徒大叫大囔的往后逃去,那刀盾手刚要追去,“嗖”的一声箭矢的强劲声音,那匪徒仰天就向后摔倒在地。
一根利箭竟从他的嘴巴射入,箭头透脑而出,这匪徒叫都没叫一声,就那样倒在地上抽搐。
却是那戴着红缨毡帽的持弓马贼,他射完这箭后,就若无其事的将弓箭收起来,似乎认为对付杨河这边的难民队伍,不需要动用到他的弓箭。
虽然在这个物资缺乏的时代,就是箭矢的补充都不是个容易的事,但这马贼如此作派,显然对攻下眼前的难民队伍充满信心。
杨河心中一凛,听声音就知道,方才那弓的拉力己经超过八十磅,达到下力弓的标准。
再看对面那匪贼刀盾手咆哮几声后,知道不能逃跑的匪徒们神情又狰狞起来,他们发出野兽般的嚎叫,高举着手中的棍棒武器,向这边狂冲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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