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使不上力的事, 陈又没有告诉盛擎, 他不知道说什么好,总不能说“呜呜呜怎么办我连杯子都拿不起来了,我要死了”这种话吧,怕把人吓到。
但是陈又并不知道盛擎为了时刻掌握他的病情, 早早就在房里按了监||控。
西边的一栋别墅里, 盛擎坐在办公桌后抽烟,几个医生低眉垂眼,周遭笼罩的气氛非常压抑沉闷,就是那种暴雨降下来之前的征兆。
“扣扣”的声音从办公桌上响了起来,盛擎漫不经心的敲点着桌面, “说说。”
年长的医生沉吟着开口, “病人的心态很重要,夏少爷在这方面异于常人, 只要让他的精神好起来, 人乐观向上, 吃无污染的食物, 我觉得他很有可能会创造一个医学史上的奇迹。”
其他医生争先恐后的附和。
盛擎敲点的动作没有停顿, “你们也看到了, 他的右手肌||肉已经无力了。”
还是那个医生说话,“盛先生,说实话, 夏少爷直到现在才出现那种现象, 已经超过我的意料。”
他伸出一根手指, 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我几年前接触过这种遗传病,患者在被发现到死亡,仅仅只有两个月的时间,而夏少爷……”
发觉一道犀利的目光扫向自己,医生的声音卡在嗓子眼,后半句没有往下说。
盛擎的薄唇一抿,“继续。”
那个医生说,“夏少爷接下来会出现不定时的肌无力,不止是右手,还会有其他部分,慢慢的,会出现暂时性的瘫痪,具体的医治方法要等检查做完才能判断。”
盛擎弹弹烟身,嗓音冰冷,“听清楚了,我再说一遍,我要他活着,不是活一天,一个月,一年,是活到我死。”
几个医生大气不敢出。
医生不是上帝,只能尽力做好自己可以做的,富贵在天生死由命,不是他们能决定的啊。
尽管心里这么想,他们谁都不敢说出来一个字,唯恐惹怒了这个人。
后半夜下起了一场雨,淅沥沥哗啦啦的,敲打在窗台上,雨点乐此不疲的在那哼哼哈嘿,特别调皮,非要闹醒房里的少年。
陈又翻了个身,真是够了啊,下个没完了还。
他伸手摸摸,不是空的,冷的,是男人结实温热的胸膛,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抱着换了个房间的。
盛擎捉住胸前的那只手。
陈又的腿一蹬,趴到男人身上,在他耳边说,“爸,下雨啦。”
盛擎从鼻子里发出一个音,“嗯。”
陈又吹吹气,“我睡不着,你陪我说说话撒。”
盛擎把被子拉拉,“爸爸困,明天再说。”
陈又捏住他的鼻子,堵住他的嘴巴,哼哼,喘不了气了吧,我看你还怎么睡觉。
盛擎的嗓音里裹挟着隐忍,“别闹。”
陈又往下蹭,嘴巴贴到男人的喉结,还吧唧吧唧好几下,听到他的呼吸一滞,满意了。
睡什么睡,外面下大雨,房里可以下小雨啊。
盛擎拍了一下少年的屁股,力道很轻,“乖,听话。”
陈又不想听话,他的右手又能用了,心里特别激动,差点都哭了,好不容易数了一亿只羊把自己数睡着,结果就被下雨的声音给吵醒了,现在完全不想睡,就想搞事情,搞一小时两小时,搞到天亮都行。
“爸,我想看鸟。”
“下着雨呢,鸟都躲棚子里睡了,天晴了再看。”
“不是那些。”
盛擎没想到少年这么快就看腻了园子里的那些鸟雀,“其他的品种还没到,要等半个月左右。”
真不知道怎么说你,哎,说你是猪,你又不是,不是吧,可你又是,所以你是不是猪,这是一个很难搞的问题,陈又在男人耳边说了什么,他感觉男人的气息沉了下去,很明显。
盛擎把灯打开,映入眼帘的是少年黑亮的眼睛,神采奕奕,他咳一声说道,“你的身体没好,会伤到你。”
没事没事,真的,我一点事都没有,陈又捧着男人的脸吧唧,他哼唱了一句,“原来冲动的情节,就是和你看鸟,嗒啦嗒啦……”
盛擎很是无奈,“好,不过你要听爸爸的话。”
听听听,我肯定听啊,陈又万分期待。
不多时,盛擎就去把他养的那只巨大的黑鸟给放了出去,鸟雀有乌黑乌黑的羽毛,还发着亮光,特别的美,它在半空昂头长啸一声,那声音异常的嘹亮,穿透力超强。
听到主人的指挥,黑鸟便抖抖魁梧雄壮的身子,敏捷地飞到陈又面前,带着他往天上飞,往地上冲,飞行的时候忽高忽低,忽快忽慢。
陈又紧紧抱着黑鸟,听着风在耳边呼呼的吹,整个天地都成为虚影,好棒。
黑鸟带陈又飞了很久很久,陈又从它身上下来的时候,有种恍然如梦,梦如人生,生不如死的感觉。
盛擎去打水,拧干毛巾盖在少年的脸上,将那些泪痕擦掉,“玩够了?”
够了够了,太够了,陈又在生不如死的状态挣扎着,试图死灰复燃,但是不行,他只能再跌回去,“爸,几点了啊?”
盛擎拿起手机看,“快三点了。”
陈又噢道,“我饿了,想吃饼干。”
盛擎说,“饼干不能吃,你躺着,我去给你泡杯牛奶。”
陈又对着男人的背影喊,“大杯的啊!”
他喊完了,虚的一身是汗,眼前真真发黑,天花板都在转啊转的,“444,我看到善念值可以买东西,我记得我是有1279个,能买什么啊,可以买强身健体的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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