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俊的心中也是这么想的。然而楚王府虽然不大,好歹也有上百号人,如果真的全数筛查一遍,一则工程浩大,二则很容易引起其他人的关注,反而更加的引人注目。
如今的形势,自然是一动不如一静,越是大的动作越容易引起其他皇子的反弹。
“他借口说是孝贤太子妃要施粥,却苦于没有米粮,所以希望我施以援手。”
听了司徒俊的话,柳静菡就是一声冷笑:“这不过是冠冕堂皇的借口!她一个寡居的孝贤太子妃,怎么可能不顾避讳的去找新任太子说这种事情?”只怕真正缺少米粮以便和穆王府抗衡的就是他太子府。
司徒俊点头:“我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他既然已经说破,就不怕撕破脸。若是被他给我安上一个囤粮图利,居心叵测的罪名,咱们之前费劲苦心上的那个奏章,就变成了企图谋求私立的证据!”
若非如此,他又怎么可能轻易答应太子的要求?
虽然不知道武德帝究竟是否出于真心立了司徒仪做太子,但是起码明面上,他现在对太子的话还是很放在心上的。
柳静菡也明白,如今的情况,只怕最尴尬的就属司徒俊这个楚王。
肃王做了太子,而穆王则是摆明了架势要和太子一争高下。
周王时时处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什么事都不出头。
而只有楚王,爹不疼,娘不在,又没有雄厚背景的母家做依靠,又无法真的跟随太子或者穆王去做马前卒,真是四六不着。
看到柳静菡眼神中流露出的担忧,司徒俊反而笑了:“你放心,我也没有做赔本的买卖。我让他出四两银子一石去买我这些粮食,否则我就转手继续卖给穆王府。他也只能答应了。他还承诺,一定去找父皇帮着我澄清施粥的谣言。”
柳静菡“噗嗤”一笑,说道:“难不成咱们夫妇二人都钻到钱眼里去了?”
“权势咱们是不敢沾的,可是这钱却是万万不能少的,否则将来,只怕是想要有个容身之所都难了。”司徒俊拉着柳静菡的手感慨。
柳静菡却是沉吟不语。
当初太子引了灾民入城,本市想要彰显自己的仁君风范。可是却被穆王到处散播谣言、挑拨民变把灾民变成了暴民,以至于朝野人人指责太子妇人之仁,引了祸水入京。
如今,太子依样画葫芦,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利用谣言让穆王花钱又费力的一番心血打了水漂。
两个人如今可谓是打了个平手。
看来将来想要真的分出个胜负,只怕还要有假以时日,从长计议了。
这一场浩浩荡荡的灾民潮就在几位皇子“同心协力”和户部、工部、顺天府的联合努力之下,算是圆满的解决了。
至于这场水灾以及由于官员在处置灾民问题上并没有百分百的按照楚王的初意来做,所导致的后续一系列的麻烦,那就是后话了。
柳静菡虽然提前撤了粥厂,没有真的坚持了十日,可是却反而得到了武德帝的明旨嘉奖,说是“深明大义,宅心仁厚”。
反倒是那一直和太子牟着劲的弄到最后的穆王,最后却是没有落下任何的好名声。
然而,不过三天,这穆王就又春风得意起来。
不为别的,乃是他府上的邓夫人终于生产了。
而且还是成功的诞下了一位男婴。
这就是穆王的长子,也是武德帝孙辈的第一人!
这样的特殊,即便是身份上略有缺憾,也尽可以弥补了。
穆王终于在子嗣上了又占了先机――那太子可是至今没有婚配!
一时之间,那皇宫里各位妃嫔送出的赏赐和各个府邸奉上的礼物流水介的到了穆王府,就连是前阵子回京出尽风头,最近确实深居简出的靖王都让人送了一堆碧玉如意过来。
穆王妃看到这种情况,再想起邓氏那小人得志的猖狂嘴脸,登时就咬碎了一口的银牙。
然而,这个时候,她就是再蠢也不会明着去触穆王的霉头。
他正是得意的时候,如果穆王妃傻乎乎的过去说什么,根本就是存心找不自在。
她也只能忍下心中的不甘,帮忙着操持三日后的“洗三”。
到了那日,穆王府果然是宾客盈门。
人人都是喜气盈腮,满口的吉祥话,就仿佛几日前的水灾都是过眼云烟,又仿佛这诞生的孩童就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
穆王心中着实欢喜,于是脸上也少了三分往日的冷峻肃穆,反倒是有些喜笑颜开。
前几日,虽然穆王妃的母亲到处暗示那些高门大户的夫人不要过来参加洗三,然而如今皇上如此的重视这个孙辈的第一人,甚至还让正得宠的丽贵人亲自过来庆贺,这些夫人们都是耳聪目明的,哪里还会理睬褚夫人的几句话,自然都是兴致勃勃的过来祝贺了。
丽贵人虽然位份不高,说句难听话,其实那品阶还比不上在场的大多数夫人们,可是人家贵在得宠,自然就是身价百倍了。
柳静菡远远看着带着恬淡笑容的丽贵人,她如今已经能够游刃有余的应对那些夫人们抛来的唇枪舌剑和糖衣炮弹,那模样倒是真的有了三分宠妃的风范。
如今,她已经不是当初需要仪仗钱贵妃的施舍才能生存的小小宫女,只怕是也用不着楚王和她的扶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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