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立马眉开眼笑:“王妃真是好记***婢可不正是金婆子。承蒙王妃抬举,如今在这院子专门管着外面的事情。”
这婆子正是当初柳静菡同青鸾等设计引出赵嬷嬷之事的时候,曾经立了功的金婆子。
如今她早已经不复当日的粗鄙,也成了体体面面的管事婆子了。
“我说怎么瞧着眼熟。没事。我就是想要歇个觉。若是青鸾回来了,也不必过来回话了。免得扰了我。让她等着我叫她进来就好。”柳静菡笑着说道。
金婆子忙不迭的答应了。
柳静菡这才又回到了屋子了。
其他的丫鬟婆子见金婆子居然能王妃都搭上话,心里不禁是又妒忌又羡慕。
奈何人家是有后台的――谁不知道这金婆子是青凤姑娘一手提拔起来的?
那青凤可是王妃面前顶顶得宠的人儿,金婆子有了她的照应肯定是要步步高升的了。
有那有眼色的丫头立即就去搬了一张小杌子过来,讨好的说道:“嬷嬷,你快坐,我们看着就是了。何必还劳动您的大驾。”
金婆子假意说道:“可不能这样。我可不能辜负王妃的恩德。”
几个丫头哪里肯依,到底还是把她应硬拉下坐好,又弄了个手炉塞在她的手中。
金婆子心里得意的紧,也越发的想着以后要好好当差,免得丢了这难能可贵的体面差事。
柳静菡微微也听见了那几个丫鬟婆子的话,她只是淡笑而已,却没有真的去追究金婆子的“作威作福”。
有时候,她们这些当主子的就是需要这种下人――只有她们才能让其他的丫鬟婆子明白,只有好好当差,忠心耿耿才能赢得主子的喜爱,也才会有机会得到更大的荣誉和财富。
柳静菡安排妥当,保证应该无人敢打扰自己之后,才又回到床边坐下,取出了那藏起来的油纸包着的东西。
她轻轻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本蓝色封皮的薄薄册子,上面空无一字。
翻开封皮,第一页上写了四个隽永的小字“皇室医案”。
而下方则是竖着写着一个名字――李秉正。
柳静菡轻轻抚摸着这一个个熟悉的字迹,双眼不知不觉间就湿润了。
一滴晶莹的泪珠沿着她那光滑的脸颊滴落,就这样落在那书页之上,留下了一小滩的洇湿。
柳静菡见状,赶忙用袖子擦那湿了的一小块地方,生怕毁了这父亲唯一的遗物。
她擦了半天,又反反复复的查看,发现确实没有损坏,这才放下了高悬的心。
这一番小插曲倒使得她的心情不再低落,眼泪也生生逼了回去。
她自失的一笑。
如今人都已经去了,再这样徒做悲伤也是无用。
这本册子自从她重生后第一次入宫之后取回手里,已经足足过了九个多月了。
她因着怕暴露这医案中的秘辛,所以在出阁之前抽空熬夜抄写了前面的一半在另外一本山水札记的每一行的空隙之中,以便将来方便阅读。
并且把这本真迹藏在了自己的准备的嫁妆之中带到了王妃。
又被她在新婚之夜,趁着司徒俊晕倒之际,藏在了这块墙砖之后。
一则进入楚王府之后各种事故不断,她根本无心细细钻研此书,二则她之前始终对司徒俊没有放下心防,也轻易不敢取出此书,引人怀疑。
如今,她已经把抄写好的前一半的内容大致看完,却发现其中大多是一些地位分的嫔妃的病情,虽然也有些是现在依旧健在的,但是大多没有什么意义,不过是可以作为日后的诊治的参考而已。
比如,之前给敬嫔小产施针之时,她针刺公孙穴的方法,就是从这本札记中父亲诊治淑嫔类似情况的记载得到的启发。
说起来,她当时无意中在父亲的书房里放心了这样一本“大逆不道”的札记――皇室中人的病症和诊治情况历来是绝对不可以随意向外透露,更遑论这样白纸黑字的留下证据了。
她也是出于好奇才盗出了这本札记悄悄藏在了那宫中的石室之中,想等着将来有时间好好参悟参悟。
想到这里,柳静菡一阵苦笑。
没想到真正的能够翻阅这本向往已久的“大作”的时候居然已经是隔世了,而她也已经换了一副皮囊。
她轻轻的将书页翻到了那早就好奇许久的一页。
三天之后,果然,青凤就带来了那穆王府最近三天煮药的药渣。
柳静菡这一次是真的对冯雄的能耐刮目相看了。
拿出一天的当然很容易,因为这些王府大宅之中,哪一家不是每天都在熬煮着各种补药?随便没了一天的药渣也不会有人在意的。
然后连着拿走三天的药渣,这无疑会令得有心人产生怀疑了。
能够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把东西给送出来,难道真的只是因为有钱能使鬼推磨?
柳静菡心头微动,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小看了冯氏兄妹?是不是他们的出身也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然而,此事也不过是自己的猜测,想要真的去印证,只怕还需要时间。
她也只能先放下心中的想法,转而把注意力放在了桌上的三个纸包上。
她打开第一个纸包,仔细辨认,又低头细细的闻了闻。
然后,她稍微转过头,似乎是为了驱散鼻端的气味。过了片刻,才又打开了第二个、第三个纸包,却是都是如法炮制,细细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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