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凤一见柳静菡出来,就赶忙扔给那僧人一块碎银子,从他那里抢了一个平安符过来。
柳静菡看了那道士一眼,眼眸波光流转,似乎突然又找回了往日的精气神。
青凤扶好她的手,说道:“奴婢方才跟那位道长求了一枚平安符。必定能够保佑王爷顺利归来的。”
柳静菡有些疲惫的点了点头:“你有心了。咱们还是回府吧。”
说完就扶着青凤的手上了马车,那脚步居然还有些蹒跚,差点就跌了一跤。
车夫一扬长鞭,那马儿就扬开四蹄,“笃笃笃”的奔跑起来。
“王妃,您还是应该好好看看这护身符才是。奴婢觉得这护身符一定非常的灵验!”
青凤见马车已经远离了太子府,就掏出那折成三角形的黄色护身符递到了柳静菡的面前。
马车刚刚离开,就有方才那个卖热茶的小贩和一个贩卖女红饰品的货郎互相打了一个眼色。
那个货郎挑起担子,摇着破浪鼓,一边吆喝,一边朝着另外一条街走去,继续叫卖。
那卖热茶的小贩过了一会儿工夫,也是低声叨咕:“今日怎地生意这么差?这么半天就卖出了两碗茶,我还是换个地方吧。”说完也是收拾好了摊子,推着那辆独轮小车走了。
只有那方才给青凤平安符的小道长笑嘻嘻的惦着手里的银子,一边走一边乐呵:“总算是不枉费我等了这么些天。”
那些小贩见他空口白牙几句话再加上一张黄纸就换了这么一锭雪花白银,都是又妒又恨,可是眼馋归眼馋,这也是人家的本事。
他们也只能酸溜溜的说一句:“靠这样的事情赚钱,小心你折了寿,变了短命鬼。”
那小道士也不生气,摇摇晃晃的背着手一路哼着曲儿就越走越远。
那几个小贩不免又多骂了几句:“瞧那副德行,哪里有点道士的模样,必定是装的!”
小道士走开了约莫一条街的距离,脚步逐渐越来越快,脸上的表情也不复之前的嬉皮笑脸,反而有几分的严肃和紧张。
他边走边不着痕迹的向后张望,似乎不断的在确定是否有人在跟踪自己。
只是这样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道士,又会有什么人跟踪他呢?
他走街串巷,不停的在绕圈子,终于走到了黄昏时分,居然又回到了那太子府所在的那一条街附近的一个巷子。
他趁着已经有些昏暗的夜色,慢慢敲打着一扇破败不堪的木门。
“笃,笃笃,笃笃笃。”
拍门声和缓而有节奏。
片刻,那门就应声而开。
小道士进门之前还是谨慎的左右看了看,发现整个巷子确实是空无一人之后,才放心的关上了门。
他三脚并作两步走进了一间破屋。
那破屋之中只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那火苗本来就奄奄一息,几乎要熄灭。小道士关门稍微狠了一些,那一股子带进来的风就真的把油灯吹灭了。
小道士暗叫了一声倒霉,掏出火折子就要点燃那油灯,却被一个颇有些自嘲的声音给制止了。
“算了,灭了就灭了吧。反正现在我也用不着了。”
小道士却是不停他的劝告,依旧把那油灯点亮。
“你用不着,我可用得着!我眼睛又没毛病!”
那隐藏在黑暗中的人有些无奈的说道:“你又何苦一再的刺我?”他微微顿了顿,说道:“让你做的事情,可办妥了?”
“依我看你分明就是杞人忧天,多此一举!”
那小道士突然就住了口,从怀里拿出刚才在路上买的烧鸡。打开油纸,毫不客气的掰了一个油腻腻的鸡腿下来,大快朵颐。居然是一副毫不遵守清规戒律的模样。
他咬了一口香喷喷的鸡肉,又细细的咀嚼,然后慢慢的咽下喉咙,就这样直到把整只鸡变成一副鸡骨架,这才满意的擦了擦泛着油光的嘴。丝毫不理那人的一脸焦急。
那人也奇怪,虽然是一看就是着急得很,可是就是忍着不打扰那小道士用“鸡”。
那小道士又给自己倒了一大碗的凉茶,一饮而尽。
“嗝……”他不顾形象的重重打了一个嗝,随后一头倒在一张铺在地上的草席上,翘起二郎腿,又哼起了小曲儿。
那人知道他这是吃饱喝足了,这才继续问道:“你总该把话说完。你明知道我担心得紧。”
“你这人说话就是嗦。我不是说了吗?你根本就是杞人忧天!她那么聪明,哪里还用得着你提醒!”那小道士很不耐烦。
“你确定吗?其实本……我也是怕她关心则乱!”那人随后一身叹息,居然是满含深情。
小道士最看不得他这副模样,龇着牙说道:“你少一副情深意重的德行!我就看不惯你这些……算了。我懒得和你废话。要不是以因为师父,我才不会这一路山高水远的伺候你!”
过了半晌,他见那人居然不啃声。心里突然又有些过意不去。心道,这厮已经够可怜的了,自己又何必一再的往他伤口上撒盐?
想到这里,他又有些尴尬的说道:“你……到底有什么打算?总不能一直藏在这里!”
经过一阵长时间的沉默,那人终于是再次开口:“自然是不能一直藏在这里!”
李义山等着王妃从马车上一下来,就立刻迎了上去。
谁知道这一迎,就把他惊了个七荤八素。
这什么打扮啊。又红又绿又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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