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菡吾妻,
吾与太子业已启程,勿念,保重!
夫”
柳静菡慢慢合上信纸,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她怎么也没想到,皇上居然会让太子和司徒俊连夜启程,而且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
看来皇上是决意彻底隐瞒此事了。
她勉强笑着说道:“真是多谢嬷嬷了。也多谢太子妃想得周到。”
“那老奴就此告辞了。”那嬷嬷也不停留,直接就躬身退了出去。
柳静菡愣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强自振作起来了。
她从花厅回院子的路上,一直沉默不语。
他这么一走,她还得帮他守着这个偌大的王府。可不能让他出门在外还心中惦念。
她自嘲的一笑,心道,果然动了情就多了事。若是放在以前,只怕她是不会费心多想一分的。管他惦记不惦记,操心不操心?
可是现在呢,她却是自动自觉的就替人家忧心起来了。
她又拿出了那枚鲜红的同心结,轻轻的攥在手心,直到那同心结被她的体温暖的越加的耀眼。
进了院子,回到内室之后,她才又把那同心结好好的藏在了自己的枕头下面。
第二日,皇上才下了正式的旨意,说是太子与楚王一同到地方暗查。却是并没有说出所谓暗查的地点。
一时之间,各个地方官员都是人心浮动,忐忑不安,生怕那二位皇子来的是自己的地界,又怕自己曾经做过的勾当被揭发。
有道是“十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又有哪个官员敢说自己没有犯过一点错,两袖清风没有污点?
所以,大批的金银送到京城,挖门盗洞找关系,就是为了知道太子和楚王的真实行踪。
太子妃那是早就不问世事,轻易不肯出府的,别人就是有心,也没那个胆子去打扰她――如果一旦把她气个好歹,那可不是能担待得起的。
于是,柳静菡作为楚王妃就成了最后的线索。
不光是府里的三个女人旁敲侧击,想尽各种办法打听,就连她到了宴会之上,也有各式各样的官夫人过来小心谨慎的打探。
柳静菡真是不胜其扰,可是又偏偏不能恶言相向,更加不能实言相告。真真儿是把她折磨的头疼!
她只能是学着太子妃,称病躲在家中,以图躲过这些纷纷扰扰。
可是,她刚刚松了一口气,在家里消停了两天,却又有烦心事从天而降。
她哥哥柳慕风找上门来了。
“妹妹,你看看,这是什么!”柳慕风急头白脸的走了进来。
柳静菡一看哥哥这副着急的模样,也吓了一跳。
柳慕风的性子温和,行事也端庄,很少这样没有仪态没有规矩的――当然了上一次司徒俊骗他柳静菡怀孕的时候,他也是这副模样。
由此可见,事情一定是非常的紧急。
柳慕风还不待坐定,就急切的从袖子了掏出了一块洁白的手帕。
柳静菡不解,接过帕子细细一看,顿时大惊!
“她是疯了不成?”柳静菡气得柳眉倒竖,狠狠的拍了拍桌子!
“这可如何是好!她这人一向是个刁蛮任性的,必定会说到做到。要是她真的把事情捅到皇上跟前,再胡说八道,别说是我的前途,只怕连你都会受牵连!”其实更加容易受牵连的是柳牧,只是柳慕风习惯性的把他忽略了。
“四公主的确像是能干出这样事情的人!”柳静菡真是不明白了!明明上一次都已经把事情告到庄妃那里了,怎么司徒丽人还是这般的肆无忌惮,甚至是丧心病狂!
她居然给柳慕风传信,约他在一家绸缎庄见面!如果柳慕风不去,她就要把和柳慕风私定终身的事情直接告诉武德帝!
“我一定不能去的!如今已经纠结不清,甚至连露儿都受了牵连。如果这次再和她有什么瓜葛,只怕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可是若是不去,她连庄妃都不怕,会不会真的去找皇上?”柳慕风对于司徒丽人真的是无计可施。
说不得、骂不得,更加打不得。他反反复复如何解释,她也只是沉浸她个人的想法中,丝毫不肯改变那偏执的念头。
柳静菡听了柳慕风的话突然想起了什么,就冷静了下来。
她转了话锋,突然问道:“这些日子,她可曾和你联络过?”
柳慕风一愣,赶忙回答:“这倒是没有!”想到这里,他也有几分奇怪了。
“说起来,这好像是足足有半个月时间没有与我联络了。以前最多三天,她必定是要给送送东西,或者递个书信的。”虽然这些他都没有收下过。想必也是因为知道他不收书信,所以司徒丽人才把要传递的消息写在帕子上,免得柳慕风连看都不看就直接退回去。
柳静菡重新又细细的看了那帕子一眼,
“慕风,妾心悦你,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若你尚念情分,请于三日后于京城天幕阁绸缎庄一晤。不见不散。若君无情,妾亦无义。妾决意将你我之事禀告父皇。丽人上。”
她闭上了眼睛,细细的思考了一阵子,又联系了宫里传来的消息。
“这事情不对!”她猛地睁眼。
天幕阁不愧为如今平京风头正劲的绸缎庄,门面富丽堂皇,大红的楼梯,绿色的琉璃瓦,本来大俗的颜色,却因为设计的独具匠心,而呈现出一种奇异的协调,却又格外的扎眼,绝对的吸引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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