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此时突破有何不妥么?”
“贤侄有所不知,三天前,江州道宫向下辖各郡县道观发出诏令,责令各地道观,筹集物资,并统计七品以上的道人,为秋后与玄神道开战做准备……”
秋林道人一脸为难和惋惜的表情,叹道:“所以为叔才说你突破得不是时候啊,恰恰就撞到了上头召集人手的关口。”
话说南玄天道之前与北玄天道的冲突,和后来南北二道联手,打上玄神道山门,这两次波及整个修炼界的大战中,除了上三品的高阶道士,在战争中还具备一定的自保之力之外,就是中三品这个修炼界的中坚阶层,都陨落不少。
七品先天境的道士,就更不用说了,上了战场,生死丝毫不能自主,完全是听天由命。
当然,在战乱中获得机缘,突破境界,跻身于大人物层次的幸运儿,也并不是没有。
但那毕竟只是少数幸运儿,大多数都是身不由己的消耗品。
所以此界中低阶道士,对于此类大型战事,都是畏之如虎,只是因为此界的道箓制度,低阶道箓受到高阶道菉的制约,不得不受到道宫的调遣。
“啊!这可如何是好?”,秦诤暗道戏肉来了。佯做大惊之状,貌似懊恼的道。
“说来也怪我消息闭塞,自打先师坐化之后,谨小慎微,闭门静修,少与外界往来的缘故。急着突破,才有此劫。”
随即一脸“希冀”的看着秋林道人。
“小侄突破的消息,还传得不远,师叔身为执事,深得本县主事道人看重,能否帮忙遮掩一二,助小侄渡过此劫。”
“难办啊!”
秋林道人面露难色:“若是在江州道宫召令之前,我还可以把你突破的消息先按下去,眼下却不好办啊。”
“你也知道的,本县只是个偏远小县,这七品及以上的道人本就不多,凑不够江州道宫发下的人数。主事道人正愁不好向上面交差,恰巧你就突破了…唉!”
听罢秋林道人一席话,钱老管家就是面如土色,心中忐忑不已。
绕是他隐约察觉自家观主怕是换了一个内核,但他毕竟不是修行中人,只知道新观主要比以前那个朴实少年陆云风厉害一些,但具体厉害到什么程度,却不是他这个凡人能够度测的。
再说玄天道威压此界数百年,就算是已经分裂成南北二道,但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现在分裂的南玄天道,也还是有着蒋孔两位通神老祖和数十位上上三品道人的。
对于真阳观来说,也还是一个无法匹敌的庞然大物。钱老管家脑洞再大,也只是猜测新观主最多是个三四品就了不得了。
就算是把辰东和乌贼的脑洞都借给钱老管家,他也不敢想象新观主能够匹敌蒋孔两位老祖。
超凡世界,像他这样的凡人,其生死荣辱,都寄托在依附的道人之上。现在眼看真阳观一系崛起有望,观主却由受到上级道宫的征召。
一旦观主有失,对于他们这些依附势力来说,那真就是寡妇死儿子——没指望了。
在迎来希望的同时,即将迎来绝望!
想到这里,钱老管家真是心如三九寒冬里被浇了一桶冷水,面如土色,绝望中却又带着一丝希冀的看向秦铮。
这就是凡人的悲哀啊,也是吾辈道人不择手段,努力向上攀爬的理由啊!——秦铮心中暗叹,却故作惊惶,看向秋林道人。
“还望师叔看在先师的份上,给小侄想想办法啊,搭救则个,莫使我真阳观一系断了道统传承…”
话说秦铮倒也不是演戏有瘾,而是察觉到原主陆道人心中残存着对这位秋林道人的怨气,这成为了他完全掌控这具肉身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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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秦铮才会陪着这位秋林道人演演戏,以确定对方的真实态度。
接下来无论秋林道人是对真阳观一系还心存愧疚,拉上“陆道人”一把,以保全“老友”的道统传承;还是心存不良,意图断送真阳观一系,谋夺“老友”最后的遗产。
秦铮都可以从容以对,以德报德,以怨报怨,了结真阳观一系和秋林道人的恩怨,化解陆道人残留的怨念,然后安排好真阳观一系的道统传承。
以此完全掌控这具肉身,便于自己更好的兼修真部道法,为长生大道,打下一个好的开始。
换言之,秦铮并没有主观决定眼前这位秋林执事生死的想法。
秋林道人的生死荣辱,取决于他自己的选择,取决于他对真阳观一系的真实态度?
秋林道人丝毫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就掌握在自己手里。
见秦铮面色惶急,语带求肯,秋林就是一喜,自以为得计,以为眼前这位“陆贤侄”,在江州道宫征召这个无可阻挡的大势之下,坠入了自己的算计之中。
秋林强行按捺住心中的火热,故意略做沉吟之后,才欲言又止的道:“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只是贤侄你不一定愿意…唉,还是不说算了。”
秦铮心中早有预料,故作急切的道:“这都什么时候了?师叔还卖关子。这生死关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那我可就说了。”
秋林道人“一咬牙”:“话说接到江州道宫召之后,我也是心急如焚,担忧贤侄你的处境,我思前想后,如今之计,贤侄你的生机就只有一个,那就是破财免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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