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副官哪里敢答。
今天上官睿为了李慕南这件事发了多大的脾气,连枪都拔出来了。
刚刚外面李慕南竟然来了,简直是乱上添乱,他早就叫人把李慕南拖出去,李慕南不肯,撵走了又来,被硬是拖出去关。
几番来回,还是惊动了这边的人。
马副官本来是指望各退一步算是了事,毕竟上官睿显然是已经退步了。
可现在看这架势,傅小姐半步不退。
今夜,怕是不会太平。
只是有些事马副官想不明白,傅小姐平日里跟二少自然是好的,他也曾亲眼见过李慕南跟傅小姐感情好的时候,只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就各自分开了。
可他刚刚打着伞出去正看见李慕南,李慕南站在门外,被人拉扯就退后几步,可坚决不肯走。
看见里面有人出来,李慕南站在雨地里朗声:“天理昭昭,上官家强夺我妻子,我自然是要来讨个说法,他一日不放我妻子回来,我就一日不会罢休!”
李慕南竟是一片情深状。
看的马副官也有些犹豫。
这样说下来,却是真的不知道其中到底如何纠葛,传出去更是极难听。
虽然上官家可以不惧流言蜚语,可这样横夺了还颇有声名留洋学生李慕南的妻子,免不得要交代一下,否则人心浮动。
何况天下人尽皆知傅静之为李慕南曾是如何私奔也要在一起。
这是新时代,人言毕竟可畏。
……
马副官看向上官睿,等上官睿一句指示。
上官睿却是只看着傅静之。
傅静之盘好了旗袍最上面的一颗扣子,扭头过来看上官睿:“我现在要下楼去见李慕南,你要是愿意可以跟我一起下去,要是不愿意我就自己下去也是一样。”
“傅静之!你这是在逼我杀了你。”上官睿的话压的极低,隐隐透着威胁。
傅静之却是转身过去,一步步往外走。
还没走到门口,身后脚步声重,上官睿一把拽住了傅静之的手腕,微微捏紧,不许她向前再走。
心里百爪挠心一般。
这样放手,她要下楼去见李慕南。
这样不放手,她也不会停在这里,她心里有谁没人能拦得住。
本来还能维持的一个平衡,现在已经彻底打破。
“你自己说的只要在这屋子里,我做什么都可以,现在后悔了是吗?”傅静之回头,看向上官睿,却是又开口,一字字的:“我确有许多话要跟表哥说,至于上官少您,您不想听听吗?我跟表哥都说些什么?”
“傅静之!你是要他给你陪葬是不是!”上官睿厉声呵斥!
傅静之却笑,笑的那样锋利,好像无数片刀子戳在上官睿心口:“上官少,您真的太不了解静之,静之喜欢一个人,藏不住瞒不了,宁可头破血流。”
上官睿勃然大怒,傅静之却伸手拉了他本来就握着在她右手手腕上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上:“而我现在就是头破血流,是你跟我说同甘共苦,也是你留我,现在又是你在我心头捅刀子,一刀一刀……”
傅静之微微抬头,眼底似有水痕一般,却是压下去了,只厉声跟后面的马副官说:“马副官!去给我请李慕南来!我和上官少都有话要说!”
上官睿本来暴怒的心头好像裂开了一般,那一点怒意被她眼底那一点水痕彻底浇熄,直盯着傅静之,反反复复琢磨傅静之的话。
马副官只敢看着上官睿,迟迟不敢动。
“马副官!”傅静之扬声。
马副官此刻在这里如坐针毡一般,却还是不敢妄动,站在门口尴尬极了。
“按她说的做。”上官睿忽的开口。
马副官得令,立刻出门,外面脚步声一时都急,匆匆下楼去了。
上官睿过来狠狠搂过傅静之,将她狠狠的搂着在怀里:“你说我在你心头捅刀子,傅静之,我来见你,枪都不敢带,到底是谁在谁心头捅刀子?你心里可曾有一点我?”
傅静之站立不动,上官睿的体温丝丝的传过来,他身上又有烟草味,大概是刚刚又去抽烟。
傅静之只说:“我这样的人,答您一句说静之心里有您,您会信么?”
她刻意用许多疏离的敬语,从刚才就是。
对李慕南就是表哥,对他就是上官少,一句话拉开多少差距。
上官睿却不答她,只闷闷说:“你为什么哭?是我伤了你?傅静之你去见李慕南我不拦着你,但你要是想跟他破镜重圆,我杀了他!”
傅静之推他,冷然看他一眼,转身往外走:“静之从来不擅长破镜重圆,静之只懂得将心比心。”
傅静之这样下楼,上官睿也下楼去。
此刻是夜里10点半,楼下大厅的水晶吊灯璀璨,整栋房子都是美式风格,从前上官睿来这里住的时间很少,几乎没怎么管过这里,从前是位犹太富商的住所,家具装潢极其繁复,每一寸都透着奢靡。
傅静之下楼,踩着红色的地毯,想到的却是那一日刘仁在这里向外逃,被她用椅子绊倒,而后她被上官睿手把手的教着,杀了刘宛珍的事情。
她这样走下来,客厅里竟然已经有人先到。
李慕南站在客厅里,跟他一起的还有马副官。
马副官皱着眉头,因为李慕南淋湿了太多,刚刚在外面又有拉扯,后来还把李慕南抓了起来,导致现在李慕南身上泥泞狼狈。
只有那一张脸孔极其静白,身形又长,让人一眼就能看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