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抄，也不细看。
六界不幸，无非一理。先去人间。
师父为何修仙？因缘时会。
我还招惹鬼怪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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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两人都用红肿的双手捧着垒成山高的纸跪在绝情殿正殿。右手早就承受不下来，难免左手鬼画符来帮忙交差。
白子画也不细看。他岂不知幽若那里有一半出自师弟之手，就如小骨这里有一大半都是自己亲笔。这难道不正是他的意思？他们四个，难道不都该受罚？
“你现在去大殿。我和师兄交代过，三个月你来处理所有事务，不得踏出大殿半步。我和小骨现在下山，过一、两个月回来。”白子画简单嘱咐几句，就让花千骨收拾行李。
花千骨终于松了一口气，甩甩几乎僵硬的双手，大吸一口气：“师父，我们去哪里啊？”
“去人间。”白子画回答了三个字。想来六界的幸与不幸，无非一理，从人间开始，或许能平易些。小骨不宜受太大刺激。而常清兄妹也来自人界，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
“去人间什么地方啊？”花千骨很是兴奋，人间是最好玩的了，而其它几界不免听着就吓人。
“去常清兄妹的家乡看看。”
“啊……他们家在哪里啊？”
“就在茅山山脚下。”
路途不远，花千骨修为进展迅速，虽未至堪心，但御剑速度已然增快。师徒二人转眼到了茅山山脚下。
“前面就是了。”青山绿水掩隐下，蜿蜒着人间村落。
“咦，我当时找路上茅山，到处都转了，没见过这个村子……”花千骨感到奇怪，却也不想想她第一次上茅山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仙界百年一弹指，人间却是几世变迁。”
“噢……那时还是凡人的我，觉得神仙的世界多么不可思议！师父为什么会想到要修仙啊？”花千骨一双大眼睛灵动地看着白子画，师父仙姿卓然，一切起因为何？
“因缘时会。”白子画淡淡地答道。
“师父，你这等于没有回答嘛！”花千骨死命扯了一下白子画的袖子。
“我很小就被师父带回长留山了……”白子画被小徒儿缠得没办法，但他确实没什么可说的。
“那之前呢？之前师父在做什么啊？师父的双亲是怎样的？”花千骨意犹未尽。
“不记得了。我从小没见过父母……”
“啊……我只道我从小没了娘亲，原来师父比我……难怪长留就是师父的全部了……”
白子画很想说，他还有小骨，却怎么开口慢了半步，而花千骨已赶紧转换了话题：“那常清兄妹的家庭是怎样的？”
“你这就要看到了。”
两人敛了身形，步入村子。
“师父，我小时候从没有在村里仔细逛过呢。村民都嫌我招惹鬼怪，爹爹带我在村边居住，我难得……”
白子画捂住她兴奋地说个不停的小嘴。花千骨这才发现周围有几个村民惊恐地看了她一眼，快步走开了。
花千骨自己也被吓着了，这里不会也有些魑魅魍魉吧。突然想到什么，已改用传音，仍是小声问：“师父，我好像不怎么招那些……”但终究害怕说出“鬼”这个字。
白子画也小声回应她：“你不似以前煞气，何况修仙……”却没说下去，指了指斜前方破落的小院，“这便是常清兄妹的家了。”
“啊……”花千骨莫名抽了口凉气，这种简陋荒疏，怎么让她想起了爹爹带她在村外搭的小屋子。
“师父，我们要进去吗？这里……还有其他人吗？”花千骨忽然很害怕听到，常清兄妹家再没有他人了。
“有个老父亲。我们这就去找他借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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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缘时会，系沈从文答自身文学成就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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