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儿,你做什么呢。”这时婵儿捧着药箱回来了,一看这样剑拔弩张的场景,赶忙地放下药箱,伸手去按鱼儿握着匕首的手,“怎么还把匕首抽出来了?别闹了,快收回去。”
她手上发力,想要按下鱼儿的匕首,然而鱼儿的力量何其大,她怎么可能按得动。
“鱼儿,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婵儿不由得加重了几分语气。
阿布苦笑着看着鱼儿,心想这算什么事儿,但事情该做还是得做,他还是将手伸到了衣领内,摸出了那两只塞着羊皮卷的小竹筒,道:“鱼儿姑娘,我只是来送信的,再见婵儿姑娘完全是巧合,你误会我了。”
鱼儿等了许久,却没想到阿布是真摸出了信件,她将信将疑地打量着竹筒,心想这里头该不会有什么机关,一触碰就会激射出毒箭吧?
婵儿却是看着竹筒,好奇地问道:“给谁的信件?”
阿布自顾自地打开了一只,从里面抽出羊皮卷,展开之后摊到了桌上,婵儿凑过去看了一眼,立即惊叫了起来:“这是……是甄姐姐的字!”
不只是婵儿,就连鱼儿也远远地看到了羊皮卷上工整的字迹,这纤细却流畅的笔法,她不知道见过多少次,也只有那位温软可人的甄姐姐,才写得出这样一笔好字。
鱼儿把匕首收入鞘中的同时,婵儿已经捧起了书信,仔细地阅读起来,看她的样子,竟像是要把每一个字都深深映入脑中,鱼儿则站在婵儿身后,她比婵儿要高出一些,歪着脑袋,正好可以从她肩膀旁边看见。
“甄姐姐到荆吴了?住在建邺城?”婵儿脸上露出喜意,回头看着鱼儿道:“这么长时间没个信儿,我还以为出事儿了呢。”
鱼儿也松了一口气,道:“还好。总算是安然到达,荆吴毕竟跟唐国之间关系没那么好,就算唐国想要派人去抓甄姐姐也不容易。”
“那这另外一封?”鱼儿没了心防,一下子从阿布手里拿走另一只竹筒,打开一看,忍不住笑出了声,“这狗爬字,也就扇子写得出来,这么些年了,还是一点没变,这信要是交去国主面前,只怕国主又要皱眉头了。”
婵儿也忍不住笑道:“你就知道笑人家扇子,能有信报个平安已经很好了,这下国主的担忧也能少一些。”
看得出,两人心中都十分喜悦。
等到她们上上下下又看了好几遍信件,鱼儿的眼神终于变得柔和了,婵儿这时赶忙走过去扶着阿布坐下道:“我都忘记了你伤口的事儿。对不起,我总是这样笨手笨脚的……”
“没事。”阿布当然说不出什么责怪的话,反而安慰道:“这只是小伤。”
“小伤也得好好处理一下。”说这话的却是鱼儿,她弯腰捧起药箱,把药箱递给婵儿,想了想,似乎是在考虑什么,随后一鼓作气道:“刚才是我错怪你了,我道歉。”
“没事……你也是好心。”阿布摆摆手,她这一句道歉显得异常诚恳,这让阿布原本被连射八支箭的怒火转瞬间消散于无形。
她很直率,敢爱敢恨,就连普通的一句道歉都透露着这么一股子爽利,没有半分扭捏。
“你是荆吴人?”婵儿一边清洗着他的伤口一边道:“信上说你叫秦轲?”
阿布愣了愣,摇了摇头,这才想到自己好像从头到尾都没说过姓名,而书信上显然有提到秦轲,所以他们两人误以为自己是秦轲也就不奇怪了,他解释道:“我不是阿轲。婵儿姑娘,我,我叫吕奉先……不过,大家平常都叫我阿布。”
“吕公子。”
阿布并不习惯“公子”这样的称呼,憨笑道:“你还是叫我阿布吧。”
婵儿笑了笑,道:“那你也就叫我婵儿吧。”
阿布点了点头,心中有几分踌躇,可踌躇之后他依然觉得有些手足无措。
“所以,那位秦轲秦公子呢?”婵儿奇怪地问道:“信上说他会把信带来,怎么没见他人?”
“他有些事情,所以托我把信带过来。”阿布道。
“又是个不负责任的家伙。”鱼儿哼了一声道。
“鱼儿。”婵儿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伤口被撒上了药粉,婵儿又给他裹上了一条白色的巾帕,这伤口也算是处理妥当。阿布感觉到那些药粉带着几分清凉,渗入伤口之中,就连原本的疼痛都消弭了不少,微微有些惊奇。
婵儿解释道:“这是我们群芳一种特有的花做成的药粉,能散瘀止痛。”
阿布点了点头,没有唐突地去问到底是什么药材,但此刻他迫切地想找到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来岔开自己有些不安的心思。
因为现在婵儿正穿着一身舞女上台的裙装,香肩袒露,更有好几处裁剪夸张豪放,而婵儿现在正收拾着药箱,弯腰屈身之间他好像看到了那领口里有……
鲜红色,是肚兜吧?
他刚刚转了这个念头,就立即涨红了脸,强行控制着自己僵硬的脖子,把头扭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好在鱼儿正听见外面有人喊她所以刚刚走出了房间,不然只凭这一点,她恐怕又要把他当成什么好色之徒了。
而婵儿收拾好了东西抬起了头,一眼就看到了阿布涨红的脸,顿时关切道:“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没……没有……”阿布怎么可能把真话说出来,只能是假装轻咳两声,想要掩饰尴尬,结果一口口水吞咽得不好,一下子被呛得整个人剧烈咳嗽起来,假咳嗽变成了真咳嗽,就连眼泪都止不住地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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