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虽戴着面纱,但九月还是一眼认出,“离臣哥哥!”
骁管事忽然冲进冰室,看他伤痕累累的样子,可想而知,外面的情况非常不妙。骁管事对他们二人说道,“你们两个速速带少城主从冰室后的密道离开,蛇伏部落和沪北城均有一队人马在外等候接应!”
九月看向悠瞳,问道,“那城主怎么办?”
“快走!”骁管事话音刚落,三五个侵略军冲进了冰室中,魏老将也挥着血剑追了进来。
离臣背起花岸,拉着九月快速离开。
密道弯曲深远,光线晦暗,跑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到温度逐渐上升,几分钟后,三个人终于出了密道——外面一边是悬崖,一边是黄沙土山巅。随着地面剧烈晃动,身后的洞口被落下的乱石封死了。
天色渐亮,九月下意识的替花岸遮蔽阳光,看到他脸上的面具后,顿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放下手臂。
立时,远处的天空上骤然亮起一束光,那个方向是高角楼。
离臣见后,不解道,“九月,那可是沪北城的什么信号?”
九月困惑片刻,随即便反应过来,连忙拿出骁管事交给他的圣器。
圣器感受到远处的光束后,骤然悬浮于空中,钟罩底部倏地朝向一侧山体,顷刻间,山体上竟然出现了一个虚幻飘渺的洞口,从外根本无法看到里面是什么。
众人都愣在原地,没有人敢第一个迈出腿。
此刻,远处隐约传来纷乱的马蹄声和低沉的号角。
一个蛇伏部落的族人跑过来,那人灰头土脸的,很是狼狈,他对离臣说道,“族长,三城已经将沪北城攻下,现在正向我们这里追来!”
离臣看向九月,九月望着眼前那个未知领域,心一横,指向入口,“这是我们的退路,都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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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与肖猛的睁开眼,屋内全黑,静的像没有活物一样,侯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一声车笛不合时宜的出现,梁与肖听闻又是一抖。他掀开盖在身上的薄毯,木愣愣的从沙发上坐起来,呼吸急促不均,似乎三魂七魄都还在梦里,没跟出来。
——这一觉,睡死的何止那个叫悠瞳的一个人,一个城都没了……梁与肖这样想着。
他拿起茶几上的手机,看到侯爵给他发了两条信息——门锁给你换好了,先将就用,明天带你去上坟,回来再给你换把“大圣牌”的无敌锁!
还有一条信息是那张黄沙土山的照片。
梁与肖攥着冰凉的玉佩,越发的相信,这绝对不只是一个梦那么简单……
楼上的门开了,梁与肖回头看去,小龙虾扶着头,倚在门边。还不等梁与肖开口制止他出来,就看到小龙虾像没了骨头一样,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哎!”梁与肖立马跑上去,“你怎么自己起来了?摔着没?”梁与肖把小龙虾扶起来,一只脚还没迈进房间,胳膊被小龙虾一把抓住。
小龙虾脸色极差,一头的虚汗,嘴唇也是惨白的,他慌慌张张的比划着,“我要出去。”
“你歇着吧你!你现在这样能去哪?大晚上的别作妖啊!”梁与肖正想把小龙虾扶进房间,但小龙虾却死死的抓着他的衣服,对他摇头,执意不肯回去。
梁与肖本就不是一个好脾气,更不会体贴照料伤病人员,怜香惜玉都难,就别说是对“一只虾”好性子了,但凡对方还有一口气,只要那人给自己找麻烦,他都能跳脚。
梁与肖沉下脸,眼神变得异常冰冷,他不发一言的看着小龙虾,仅仅是这样默不作声的注视,愣是把小龙虾吓得抽回了手。
梁与肖指了下房间,冷冷道,“回去。”
眼看用在小龙虾身上,屡试不爽的“不信你不怕”的眼神杀又要得逞了,就在这首霸气激昂的狂想曲弹到最后一个音符时,演奏者的手指头忽然就不好使了……
小龙虾眼里那一波波呼之欲出的亮晶晶的液体,使得梁与肖的气场遽然消散,让他一度以为自己是在霸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懦弱室友。
小龙虾也像梁与肖那样,不再与他交流,只是委屈巴巴的看着他。一时间局势就转,这一招以退为进,着实让梁与肖输的心服口不服。
“你,你干什么啊?有话比划,别跟我来这一套啊!”梁与肖故作镇定的靠着墙壁,心里慌得一逼。
“我现在想出去。”小龙虾的眼泪,就像是被什么按钮巧妙的控制了一样,在比划完最后一个字时,才啪嗒啪嗒的以颗为计数单位掉了出来,深邃的眸子泡在清澈温热的泪水里,让那一汪深不见底的海渊,瞬间被赋予了孤独无助的生命感。
直想叫人问——除了出去还想干嘛?你看那天上的月亮美吗?要不要给你摘下来?
梁与肖就像一个刚膨胀起来的气球,还没来得及飘,就被人放气了。
“想,想出去就出去呗,搞得跟我软禁你一样!”梁与肖摸着口袋,“刚好我也饿了,出去吃点宵夜,你要去哪,顺道开车带你去。”
小龙虾比划道,“我一个人去。”
“你别蹬鼻子上脸啊!”梁与肖终于吼出了一句,这一嗓子出来,整个人都痛快了,血脉也通了,“外面三更半夜的你还病成这样,我要是不扶你,你一个人走到门口都费劲!这个月的房租刚付完,就打算死外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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