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与肖不解,“从里面裂开?会不会是冻裂的或是……”
吴不知摇头,“小子,你有没有听说过长与冰近,沁色不活,长与火近,色浆即退?”
梁与肖茫然的摇摇头。
吴不知解释道,“这玉如果长时间跟冰放在一块,色沁就会变得暗淡无光,你这快玉佩色泽饱满,玉理细腻,完全没有死色。如果是长时间高温熏烤,也会对玉损伤极大,同样会影响到色泽。”
梁与肖轻轻抚摸着玉佩,“那只有自行内裂了,不受外界因素,自己断开。”
吴不知点头,似乎又带着几分不确定,“按理说,从内到外断裂,也多多少少会有些损耗,毕竟只要破损,那就是个缺儿,但这块玉佩……的确很特殊,既然不是凡物,就不能按照常理去推。”
梁与肖忽然想到,他在梦里还见过一个相同的玉佩,是羽远送给他老婆的那块。那块玉断成两截后,那个叫羽晚澄的小丫头就出现了!
难道是银羽破开了玉佩?如果真是这样,玉佩又是怎么重新完整的?
吴不知忽然向前倾身,凑到梁与肖耳边,“小子,你相信玉有生命吗?”
梁与肖的心尖忽然颤了下,莫名觉得脖颈处一阵阴风吹过,转过头,看到吴不知又坐了回去,悠悠哉哉的吸溜的热茶。
梁与肖一直相信万物都有生命,只是分会呼吸和不会呼吸两种。以人,动物,植物为主划分一类,死不死肉眼可见。剩余的东西,例如桌椅板凳,配件衣物等,说它有生命,不过是人赋予的情感。
但是说到手里的这块玉佩,梁与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把它划分到哪一类里。
毕竟,他是“亲眼所见”一个活人从玉里蹦了出来,而且那个人能说会话,能吃能喝,能跑能跳,还能……杀人。
吴不知指了指玉佩,小声说道,“我干这行几十年了,说实话,做了不少亏心买卖。碰到残玉断玉,是只要是能补救的,修修弄弄,都能滥竽充数的卖给一些不识货,不懂行的人。”
梁与肖问道,“你在跟我自首吗?”
吴不知把一杯茶放到梁与肖面前,不疾不徐道,“我是想说,老哥我除了卖玉,鉴赏玉,补玉也是一把好手,所以一块玉放到我面前,只要经我一过手,眼一搂,分分钟就能瞧出来是不是被人动过手脚。”
吴不知看向玉佩,少见的认真劲儿,“补玉不外乎就是那么几种方法,这块玉虽然能确定是断过的,但我一直没弄明白,它是怎么被修补好的,完全没有留下一丁点儿的手工痕迹,这不科学啊!”
梁与肖忽然觉得这块玉佩变得沉重起来,结果吴不知接下来的这句话,更是让他白毛汗都出来了。
“除非……”也许是错觉,梁与肖觉得吴不知的语气越发的阴森,那一字一顿的一句话,似乎是在梁与肖耳边说的,“除非,它在——自,己,慢,慢,愈,合。”
梁与肖强装镇定,怎么说自己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什么样的活人死人都没在怕的,怎么能被一个奸商老头吓到?但他渐渐发现,让自己害怕的,其实是这块玉。
手机忽然响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声,让梁与肖彻底破防,好在吴不知的胆子更小,在那老头“嗷”的一声怪叫中,梁与肖刚刚那一哆嗦,也就不那么明显了。
梁与肖嫌弃的看了吴不知一眼,“自己把自己吓成这样,出息!”
吴不知尴尬的笑笑,指了指梁与肖的手机,“大,大圣找你,接啊……”
梁与肖猜到那人准没什么正经事,每年上完坟,都会打电话过来,说什么梁与肖爸妈的坟头又长草了,要不就是被野猫刨了,有一次还说他家坟地冒青烟了,那烟虚虚晃晃的,仔细一瞧,还是“梁与肖”的名字。
梁与肖没接,直接挂断电话,起身对吴不知说,“你的店,暂时还能开下去。”
“暂时?”吴不知一脸苦相,“你,你还打算来啊?”
梁与肖淡淡问道,“不欢迎?”
吴不知笑笑,“没没没!瞧你说的,常来常来,欢迎小祖宗常回家看看!”
梁与肖刚坐上车,侯爵的电话又来了,他带上耳机,“今年老梁和老肖的坟头又出什么岔子了?群魔乱舞还是野鬼蹦迪?”
侯爵的嘴里似乎在嚼着东西,“你不在家好好休病假,又跑哪野去了?”
梁与肖启动车,“等我两个小时,马上回来给你开门。”
“不用了。”侯爵打了个饱嗝,“刚才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我就直接把锁撬了。”
梁与肖一股火“腾”的一下窜了出来,“你他妈的又哪根筋搭错了!撬我家锁撬上瘾了?第几次了!”他顿了顿,慢慢回过味儿来,翻看着手机,“不对啊,上次被你撬完后,我特意安装了加强版的报警系统,怎么没反应?”
“你那叫什么加强版?跟闹着玩似的!”侯爵得意道,“你忘了我们每次考核,都是狙击你第一,破译我第一?”
梁与肖提着嗓子,“你能不能别总把会的那点东西往我身上用!”
侯爵简单回了句,“别废话了,买点退烧药回来,家里什么都没有。”
还不等梁与肖回话,侯爵就挂了电话。
梁与肖一脚油门踩到底。
一个半小时后,他拎着一袋子药站在大门口,无望的看着被拆了一地的门锁零件,一腔怒火被满心疲惫压制的死死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