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其实我根本不是伽玛阶。”
“格雷,我已经被【隐秘社会】腐化了。”
格雷特沃握着通讯器,久久陷入了沉默,他的心底泛起疑惑。
“什么是【社会】什么是腐化——”
“你说什么!”
比起来他的沉默和疑惑,狭间镜就如同踩了电门一般,噌地跳了起来,在通讯器里咆哮道:
“你开什么玩笑,格雷特沃·夜歌!你不是伽玛阶(3),那你是怎么一直撑到现在的?四十年来,你没有明显的衰老,你可以硬抗伽玛阶的破坏力,你还能……”
她说着说着,突然沉默下来,顿了顿,酝酿足了情绪,幽幽说道:
“你不是伽玛阶,为什么要参与那些危险的行动,尤其是这场战争……”
“连伽玛阶的我,在这场战争里都起不到什么重要的作用,你来了,又能干什么呢?”
“格雷,回答我。”
格雷特沃握着通讯器,沉声道:
“我是天环人民的儿子,我比谁都应该死在前面。”
“——那谁来带领我们呢?”
格雷特沃仰起头,狭间镜不知何时已经从另一侧赶了回来,她身上看不到伤口,但浑身都是爆炸的烟尘和血迹,脖子上的青铜颈环不住地颤抖,他可以清晰地听到,那颈环之中,血液不断冲刷的轰响声。
“镜……”
他刚开口,狭间镜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
砰!
他的脑袋一歪,随后被狭间镜紧紧拥入怀中,后者的身躯不断地颤抖,狭间镜咬牙切齿,在他耳边低声咆哮:
“你这白痴!如果失去了你,赤番军和天环就变成一滩散沙了,这个国家需要你,需要你这样的人带领大家前进。”
“你要是死了,所有人都会伤心的,很多人是崇拜和敬爱你的,你要他们怎么办?如果某些人的世界没了你,那这个世界跟毁灭了,还有什么区别吗?”
“格雷特沃——你,你吓死我了!”
“……抱歉,让你担忧了。”
格雷特沃的表情渐渐温柔下来,他轻轻拍着对方的脊背:
“战斗暂时停滞了,趁现在难得的功夫,我们来说说话吧,镜。”
狭间镜松开怀抱,她跪在格雷特沃的身上,双目晶莹,完全靠强硬的意志屏住眼泪,她并不想让格雷特沃看到她如此婆妈的一幕。
“以后,你永远不要对我撒谎。”狭间镜鼻尖泛着红意,她别过脸,没好气地命令道:“答应我,格雷特沃。”
“嗯,好的。”
格雷特沃轻轻撩开狭间镜额前的碎发:
“我不会再对你撒谎了,狭间镜。”
“……这样就好。”
得到了对方的保证,狭间镜才安定下来。她蜷缩起身子,依偎在格雷特沃的怀抱里,说道:
“问吧,你想问的一切,因为你已经承诺不再对人撒谎,所以,关于你的疑问,我都会毫无保留的回答。”
“我明白了。”
格雷特沃深吸一口气,理清思路,问道:
“什么是【隐秘社会】?”
“这个,可就说来话长了。”
镜扶着额头,稍微思虑了一下,说道:
“你还记得,四十年前,那个袭击李澳兹和你的怪人吗?”
“你是说……那个体内有着毒血,自称‘白骑士’的家伙?”格雷特沃记忆里不错:“我记得他叫尤赫莱,绰号是‘白鲨’,我还在监狱里时,他就一直在对我的精神不断低语,似乎想要蛊惑我成为‘黑鲸’。”
“你记得就好,那就容易解释多了。”
镜松了口气,指了指脖子上的颈环:
“这个东西名叫‘秩序之环’,传说是由【真理女神】夏尔瑰尼雅发明的产物,可以过滤掉隐秘公民体内的‘以太之血’,也就是那些致命的毒血。”
“所谓的隐秘公民……就是被【隐秘社会】盖娅,你只当是另一种熵君腐化的熵灭使徒就好了。不过相比于熵君,【隐秘社会】的目的更加恶劣,他们希望集齐13位议员,然后召唤母体现世,吞噬整个文明世界。”
“我和尤赫莱一样,都是被腐化的隐秘公民,也被称之为‘职业者’,而且都是陪审团级别的,而你也被隐秘盯上了。只要留在这颗星球上,就会一直被觊觎。”
“等等!”格雷特沃有点糊涂,他稍微理清了一下逻辑,然后说道:“所以,当初尤赫莱袭击我,是为了把我也转化为隐秘公民吗?”
“不止于此。那家伙是【白骑士】,而你是隐秘选中的【黑骑士】,并且根据我听到的消息来看,你的祖先,甘多克·夜歌,曾经是最为强大的【黑骑士】之一。”
镜没有隐瞒任何信息,对于格雷特沃全盘托出:
“在隐秘的职业中,白骑士和黑骑士,都曾经来自于一个职业——【骑士】,这两者对立而统一,只有击败对方,才能获得觉醒的力量。尤赫莱就是希望把你转化为【黑骑士】后,再击败你,以此完成觉醒。”
“可惜,他被李澳兹随手击败了。”格雷特沃笑了笑:“那家伙还跟我放狠话,结果不到一天就死在了李澳兹手里。”
“【白骑士】虽然死了,但隐秘,还没有退出这片土地。”
狭间镜望着格雷特沃,严肃地说道:
“格雷,实际上,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什么?”
“熵君如果要毁灭人类,其实根本不需要用厄煞天幕,只要坐观人类自相残杀,效率还会更高一些——可他还是选择亲自放出厄煞,不断地下降,比起来消灭人类,这种举动,不觉得更像是在跟蔚蓝星同归于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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