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南星蓦然去世的消息,如晴天霹雳一般传遍了京师,无数官员和士子都一阵震惊,有些不敢置信。
很快,赵府大门前开始有官员敲门拜访,金鱼胡同三三两两的士子围在一起议论事情,同时,国子监大街来金鱼胡同的人流越来越多。
至于午时那些褴褛的穷人队伍早就被赵南星死去的消息惊走了。
等夕阳落山,赵府大门前挂上白幡,这一刻,京师所有人都知晓,赵南星赵老爷去世了。
一时间,过来哭拜老先生的人络绎不绝,人流太多,甚至堵塞了金鱼胡同。
毕自严在赵府待了大半天时间,他祭拜了赵南星,询问了赵清衡当时情况,随后,问了赵家人的要求,以及见了一众前来拜祭的官员和士子。
毕自严由于代表天子,他地位最高,钱龙锡和赵府老管家全程陪着毕自严,不敢怠慢半分。
太阳将要落山的时候,毕自严便与众人分别,他离开了赵府。
路上,毕自严也目睹了前来祭拜赵南星的人流,他发现,这些人流好像被人组织过来的,这些人脸上基本没有表情,连伪装的悲恸之色,也一辩而知。
毕自严放下窗帘,他坐上马车上闭目思索起来了。
等毕自严离去,前来祭拜的人流便少了很多,等天黑了下来,只剩下一些士子和官员。
钱龙锡身为赵南星的弟子,他自然负责赵府的丧事,然而,钱龙锡如今倍感头疼和悲忿。
等毕自严离开之后,在正房客厅,赵南星灵柩前,钱龙锡立即朝其中一人开火了。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谢管家,他是江南一些人在京师的代言人,一直在暗中与赵南星,钱龙锡这些人联络。
“钱某当初就反对让郎中施展什么回春针术,现在倒好,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想替先生逃回公道,增加了几倍难度。”钱龙锡朝谢管家此人批击道。
原来,钱龙锡一行人返回赵府之后,赵南星还有一口热气,谢管家便叫来一名针术郎中,唤醒了赵南星,希望赵南星交代一下东林后事。
然,赵南星只是问了刘一燝,韩爌两人身在何处?
得知两人仍然在涿州路上,赵南星长叹一声道:“刘兄,韩兄,误我东林大事啊!”说完,便喷了一口黑血,绝气身亡。
这一次,赵南星再也没有醒过来。
让赵府上下和钱龙锡等人一阵悲恸。
谢管家身为江南全权代表人物,他连赵南星都不怕,哪里还畏惧钱龙锡?
他听闻钱龙锡质问和不满,冷声道:“某这代表着大家的意思,我等认为,确定东林下一代党魁,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尔可以不满,不过,你钱龙锡要记着你是什么人,你没有资格在老夫面前大喊大叫。”说完,这名谢管家一甩袖,正要离去。
蓦然,门外传来一道声音,“呵呵!谢广,你不过是江南谢家的仆人,竟然如此无礼,时谁给你的胆量?”
随着一道声音落地,大学士刘一燝,韩爌,袁崇焕三人面带悲色走入正堂。
屋内众人见此,都心中一震,都急忙躬身施礼。
刘一燝,韩爌,袁崇焕没有理会众人,三人缓缓来到赵南星灵柩面前,刘一燝,韩爌两人忍不住眼泪流了下来,两人趴在赵南星的灵柩之上,滔滔大哭起来了。
“梦白兄!你我阴阳相隔,只差半天时间啊!某听闻梦白兄先我而去,我痛断心肠啊!”刘一燝拍着灵柩大哭,他满脸的悲伤。
他左边的韩爌也是,悲恸道:“梦白兄,都怪我等来迟了!我等悔之莫及啊!”
袁崇焕身为韩爌的弟子,自然是晚辈,他以晚辈之礼参拜赵南星的灵位,恭恭敬敬磕头上香,烧纸。
一旁的钱龙锡等人急忙过来拉起刘一燝,韩爌两人,请两人到主位上座。
赵清衡身为赵南星的长子,他也急忙朝袁崇焕回礼,感谢万分。
袁崇焕拉着赵清衡说了很多安慰的话,整个人显得非常真诚。
赵清衡连连点头感谢,脸上悲伤少了一些。
此时,刘一燝已经擦干眼泪,他脸色渐渐变得有些铁寒。
“韩兄,你说还是我说?”刘一燝看向身边的韩爌。
刘一燝比韩爌小了一岁,及进士也晚了几年,不过,刘一燝出身官宦世家,其父刘曰材为神宗三十二年进士,官至陕西左布政使。
万历十六年,刘一燝与兄刘一焜,刘一煜同赴乡试中举。
万历二十三年,又与一煜同中乙未科进士。
可谓一门三进士,在当地风光无量。
神宗期间,刘一燝曾经与叶向高,左光斗同为辅政大臣主持朝政。
光宗即位,擢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与方从哲,韩爌同为三名顾命大臣之一,后代替方从哲为内阁首辅。
两度出任内阁大学士,官声隆厚。
至于韩爌,身为东林元老,万历二十年及进士,二十二年,授职为翰林院编修,后充任正史纂修官。光宗即位,授东阁大学士,参与机要事务。与方从哲,刘一燝同为三名顾命大臣之一,他做事稳重,他常常隐于幕后,没有刘一燝那么耀眼,不过,在东林之内,他的话举轻若重。
听刘一燝如此说,韩爌沉思一下,说道:“还是请季晦兄讲吧!”
刘一燝听了点点头,接着他站起来开始环视正堂里面所有人。
此时,刘一燝目光严肃,一对眸子如刀子一般刺眼,让四周东林一众官员和几名大财主纷纷心中一突,大家都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
这里屋内里面,都是京师东林高层人员,也没有一个外人。
刘一燝看过之后,他目光收回,最后落在谢管家身上了。
刚才,刘一燝,韩爌,袁崇焕三人进屋之后,他们远远的就听到这名谢管家嚣张跋扈的语言,这让三人心情极为愤怒。
如今,东林魁党赵南星尸骨未寒,然,竟然有桥梁小丑训斥赵南星的大弟子,这不是打东林的脸面吗?
对于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刘一燝和韩爌两人极度愤怒。
此人必死!
刘一燝,韩爌两人一对眼就决定了这个人的下场。
故此,才有了刚才刘一燝朝韩爌询问之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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