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当当’
空地上,一人手持丈五大斧,一人手持四尺单刀,一长一短,不断交击。
身形闪动,人影绰绰,交织在刀斧之光中。
二十回合后,依然不分胜负。
邢社越打越吃惊。
他发现,对面这个自称‘武者’的大汉,步战的时候,战力远在骑战之上。
不仅刀法不俗,身法也极其了得,闪转腾挪灵活多变,进退躲闪隐含玄妙,明明战力逊了一筹,自己却拿他没有办法。
“原来如此!”
心中升起明悟,邢社暗道:
“此人身法灵活,擅长小巧腾挪,若是马上骑战,反倒会受限,怪不得要求步战!”
明白了这一点,邢社顿时好胜心大起。
“今日便让你知道,吾家传‘天罡三十六斧’,乃天下第一武技,不论是马上骑战,还是步战,都是天下第一!”
当今天下,邢道荣已经是公认的天下第一将。
尤其是褐鬃良驹的出现,让消息传播方便许多,当年邢道荣带人北上击杀神兽白虎,南归路上大战曹魏众多猛将一事,早就传到了各地。
是以,楚王之勇,已是天下闻名。
身为楚王长子,要说心中没有傲气,怎么可能?
眼见这个叫‘窦午’的武者颇为难缠,邢社顿时好胜心大起,抖擞精神,大斧飞扬,将这些年所学尽数施展,和窦午战成一团。
到底是顶级‘勇将’,双臂之力近乎千斤,每一斧都携带千钧之势,斧斧催敌丧胆。
‘天罡三十六斧’更是上古流传下来的神妙斧法,天生胜过世上任何武学。
邢社全力以赴之下,场面局势顿时开始向他这边转移。
三十回合后,窦午便感觉吃力。
只觉对面大斧势大力沉的同时,还精巧无双,劈、斩、削、剃等招式,无不恰到好处,宛若天成,难以抵挡。
除此之外,大斧上传来的力道,也让他吃不消。
成为武者之前,窦午便是本地颇有名气的壮士,双臂有三百多斤力气,便是从军,也能担任中级军官。
自从拜师学得气血之道后,他迅速练成二级气血,皮肉坚韧,筋骨强健,不惧寻常棍棒钝器击打。
而且,一旦激发气血,便能增加三百斤力量,手持利刃的情况下,寻常百人不能近身,堪比那些天赋异禀的神异大将!
拥有这等实力,这些年在交州行走,窦午几乎没有败绩!
纵然如此,在邢社越舞越急的大斧下,三十回合后,也越战越吃力。
武者毕竟才诞生十余年,再怎么擅长斗战之道,也不可能和流传千年的阵前厮杀武技相提并论。
“啊!”
感受到强大的压迫力,窦午大吼一声,全力鼓动心脏,心跳加速,胸腔气血澎湃,流转全身,极力抵挡无处不在的斧光。
但他再怎么激发气血,到底先天不如,二级气血也只能增加三百斤力量,七百斤不到的力量,远不如天赋异禀的邢社。
‘当当当当当’
勉强支撑了五十余回合,再也抵挡不住,手中单刀被荡开,无力回援,眼瞅着那散发摄人寒光的斧刃,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哈哈哈哈哈!”
一招得手,邢社哈哈大笑,不过,倒没有真的一斧斩下,大斧在他脖子上略作停留,便收了回来。
笑吟吟的看着窦午,说道:
“如何?汝可服气了?”
劫后余生,窦午深吸一口气,收起佩刀,双手一拱,说道:
“多谢斧下留情,阁下武道精湛,在下佩服!”
打不过就得认,窦午不是输不起的人,何况,人家还饶了自己一命。
“呵呵!”
眼见窦午服输,邢社心下大感满意。
这是他游历天下以来,遇到的最强对手,五十回合下来,打的十分过瘾。
“二级气血?这个窦午,倒是和以前见过的武者不大一样!”
看了看窦午,邢社心下暗自嘀咕,对所谓的武者生出了兴趣。
民间的武者,他早有听闻,还曾经去各地武馆拜见过,但如窦午这等真正的武者,却还是第一次见。
“气血武者?那是什么玩意?”
瞅着窦午,邢社暗暗想道。
有心询问,但思及之前曾经吹牛,说自己是三级气血武者,现下却不好问了。
换做邢道荣在此,可不会顾及这些,也是他年轻,脸皮薄之故。
“阁下,前方山村,是怎么回事?莫非遭了匪寇劫掠?”
思虑间,却见窦午手指不远处的乡村方向,向他问道。
闻言,邢社想起之前所见,顿时脸现怒容,懊恼的说道:
“正是,村中乡民百姓,尽数被匪寇屠杀,吾正欲搜寻杀之,但这么一耽搁,怕是不好找了!”
此地偏僻,四处皆是山林,数百里无人烟,谁知道那些山匪贼寇的老巢在哪里?
“我知道贼寇所在!”
窦午同样怒容满面,说道:
“若吾所料无误,当是附近‘黑风岭’山匪所为,其巢穴在东北方向三十余里!”
“不过……!”
说到这里,窦午露出一丝犹豫,继续说道:
“‘黑风岭’上,寻常山匪不足道哉,但那匪首‘黑风大王’,武艺不凡,拥有二级气血,却是有些难办!”
“黑风大王?”
看着窦午,邢社奇怪的问道:
“那黑风大王,却是何人?”
“吕兄有所不知!”
窦午抱拳说道:
“那‘黑风大王’,早年间曾是合浦武馆出身的武者,后来成了邪道武者,变的残忍好杀,前些年于‘黑风岭’占山为王,成了当地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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